农业机械化是发展现代农业的重要物质基础,也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标志与内容。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全面梳理短板弱项,加强农机装备工程化协同攻关,加快大马力机械、丘陵山区和设施园艺小型机械、高端智能机械研发制造并纳入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予以长期稳定支持。提升农业机械化发展水平,不仅是农业发展的要求,也关系到我国经济、社会稳定的基本。
1949年我国农业人口占比为89.36%,2021年农业人口降至35.28%,73年的时间完成了传统农业大国向现代化国家的转变。在这期间,农业机械化在提高农产品生产能力上起到了巨大作用,在农业劳动力快速下降的同时农产品产量得到了大幅提升。与1978年相比,2020年粮食产量增长了119.67%、蔬菜产量增长了1390.80%、水果产量增长了1805.21%。
从建国时的近乎零基础,到现在的产品门类基本健全、产业体系基本完备,我国农业机械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机企业从建国时连生产旧式农具在内的农机企业不到300家发展到今天的近200万家,规模以上企业2500家,农机工业产值3000亿,制造门类从简单农具到目前的各类种植播种机械、田间管理机械、收获机械、林果机械、畜禽养殖机械、水产养殖机械、设施农业等农业生产全领域,使用技术从单纯的机械传动到现在的电控、液控和智能算法控制,技术变化日新月异。
1961年,中国农机总动力为719万马力,占全球农机保有量总动力比例仅为1.43%;2020年为14.36亿马力,占全球农机保有量总动力比例达52.47%。与1961年相比,中国农机总动力增长了199倍。2021年,种植业机耕率为86.42%,机播率为60.22%,机收率为64.66%。其中三种主要粮食作物机耕率都超过了98%,具体如下:
“大国小农”是我国的基本国情、农情,在全球农业大国中,我国人均耕地面积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40%,土地细碎造成了农机农地不耦合、农机农艺不匹配的发展现状,制约了现代化农业的发展。与此同时,我国技术供给与应用方面仍存在短板。除了空白领域机械以外,现有的农业机械还存在个别“卡脖子”问题,与国际差距较大。在实际应用中,传统农业机械的占比较高,除用于植保、播种、施肥的智能农用无人机发展迅速外,具备无人驾驶、路径规划、自动避障、多机协同作业的拖拉机、收割机、插秧机等智能农机的应用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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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国农机化经营主体大而不强。2021年,我国有3947.6万户农机户,拥有农机原值超过20万的农机户仅74.4万户,占比仅1.88%;乡村农机从业人员4957万人,但农机作业服务收入仅3676亿元,人均不足8000元。
针对我国农业机械化发展现状,全国丘陵山区农田宜机改造工作专家组秘书长、江苏大学金山特聘教授张宗毅指出,当下农机发展面临产业不平衡、区域不平衡、发展质量低三大问题。首先,粮食作物机械化水平较高、果蔬茶和其他产业机械化水平低,影响了农产品国际竞争力。其次,粮食生产机械化水平出现平原地区高、丘陵山区低的现状,导致丘陵山区粮食生产出现大滑坡。与1978年相比,2020年西南地区四川、贵州、云南三省小麦种植面积绝对值分别下降了70.75%、72.27%、51.94%,南方传统水稻种植省份四川、广东、广西、浙江水稻种植面积绝对值分别下降了40.28%、57.59%、39.14%和74.60%,由于机械化水平发展受限,导致耕地和播种面积占全国三成的丘陵山区农业生产受到严重阻碍。此外,虽然一些作物实现了农业机械化,但人力成本占比仍然较高。机械化水平较高的小麦,每亩小麦生产仍然需350.76元人工成本,而同期美国平均每亩小麦人工成本只有25.22元,我国人工成本是美国的13.9倍。农业机械化水平普及率较高但劳动生产率低,支撑农产品国际竞争力的能力还需要大幅度提升。
农业机械化是农业的发展方向之一,也是我国当下的农业建设目标之一。最后,张宗毅指出三大发展对策。
现代农业是现代化农业生产要素的耦合,而非个别要素单兵突进,只有农机、耕地、种子(农艺)、农人等关键要素相互耦合匹配,才能最大化发挥农业生产效益。
我国“大国小农”的国情长期存在,要提高劳动生产率需要通过大力发展农机作业社会化服务和土地托管,通过服务规模化实现要素节约和成本控制。